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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下午吧，玩和他们谈谈。”
“是，主子。”
一个如老妪般沙哑，一个是清脆的少女音，真是显著的差别呀。夜凉迢和沐温安对视一眼，无声的笑了。
借着烛火，他们看到了一个穿着洁白衣裙的老妇人，满头银发和蔼可亲，就像是邻居家的老奶奶。
确定那小姑娘离开之后，沐温安笑道，“真没想到还有再见你的机会，怎么，活过了万年的岁月，却连青春都无法保持了吗？我有点好奇，你到底是因为仇恨想要我们的命，还是想要我们的修为和神魂让你活的更长久一点？”
这当然不是真心话，如果真的有那个人类活过了万年的时光，那修为应该是很强大了我，就算因为灵魂不够纯净成不了神，也是神一般的存在，不可能有生老病死的。
余若桐大概是把他们两个当傻子了，以为他们离开上万年之后就不记得原本世界的力量体系了吗？
不过这人连容貌都不要了，沐温安倒是好奇她想说什么。
的确是余若桐，虽然一张脸都已经皱成树皮了，但是和夜凉迢记忆中的人还是螚对的上号的。
夜凉迢没有那么多小世界的记忆，除了自己死亡之前得那些就是这方小世界里的了，他接触过的人并不多，所以余若桐那张脸在记忆中还是清晰可见的。
余老太太一脸神秘，“孩子，前世今生这种事情你们竟然也相信吗？”
嗯？这是什么套路？
“你们怎么能确定自己现在拥有的记忆是真实的？”老奶奶一脸慈祥，“你们坐下吧，我们慢慢说。”
真是有意思，一上来就否定他们的人生了？倒要看看这家伙到底能说出什么来！
夜凉迢眨眨眼，“你对这一切有何见解呢？不妨说来听听。”
“你们接触过西南苗族吧？”
“对呀，然后呢？”
余若桐笑得越发和蔼，“苗族有一种蛊虫叫弥梦，想来沐小子听过。”
沐温安笑笑，还真把自己当长辈了吗？有资格叫他“小子”？谁给她的胆子呀！
不过他还是如实的回答了这个问题，“弥梦是苗族世代相传的蛊毒，在恰当的时候改变某些人的记忆，这是苗族先祖给后人最后的活路。”
“这就是了，”余若桐递过了一张纸，“这是我们刚刚发现的，弥梦蛊已经被用掉了，用在你们两个身上了。”
可能写小字是若虚谷的传统吧，纸上的纸比起一般人的字迹还是小了太多，瞪着眼睛还能看清楚的。
“一只在三年多之前由苗族的圣女下到了我身上，一只由武林盟下给了安？”
所以这是想说他们拥有的记忆是被人篡改过的喽？
“一场大梦三千年，真真假假谁清楚呢？老身不知道你们到底想起了什么才找上了若虚谷，只能提醒一句，眼睛是会骗人的，记忆也会。”
刻在心底最重要的东西也有可能是假的，这世间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都是不确定的，谁也不能肯定自己现在经历的一起是真是发生的，还是自己在某个时间段做得一场大梦。对方想说的是这个意思吧？
可惜了呀，现在夜凉迢和沐温安都明白了，其实对方只是把他们两个当做了目标，但是并不知道两个人什杀不过具体发生了什么。
也对，若虚谷终究是这个世界得人组成的，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调查到的。
比如说夜凉迢已经有变原型的先例了，再比如说北辰月来了这方小世界。
若是没有见到这些常理解释不通的事情，余若桐的忽悠的确很容易被人相信呀。
现在不用怀疑记忆真假，也不用怀疑自己的对手是否存在了。
难怪为了给夜凉迢解钟情蛊花月溪累成那样，原来有些他们不知道的东西呢。
苗族的弥梦蛊呀，为了在他们恢复记忆之后还有努力的机会，这可是大出血了呢。
那么问题来了，余若桐到底承诺了苗族什么样的利益呢？把一族人当成了棋子，让对方毫不犹豫的暴露自己的老底儿，真是厉害！
“孩子们，这若虚谷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地方，对玄玉没恶意，对你们也是，蝶丫头带你们来也是处于一番真心，凡事都要好好思量一下。”
呵呵，不用考虑了，你还是当年那个傻子，不需要多费功夫。
现在还在推销你培养的宝贝孩子呢？简直一点可信度都没有。
沐温安低下头掩去所有的情绪，淡淡的问道，“所以您是什么意思？可否能告知一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？”
余若桐叹了口气，抬头看看不存在的天空，幽幽道，“西南，辞官归家的丞相已经找到所有钥匙了，思南大军尽在掌控之中，这天下终究要大乱一场了，回去吧，那是你们的责任……”
“谢谢。”
夜凉迢拉了沐温安作势往外走，“一步天堂一步地狱，杨文静狂妄自大自有自己的苦果要吃，您觉得是吗？”
“邪不压正，去吧，你们可以的。”
时隔一个半月之后，夜凉玉等人再次接到了沐温安的信，同样的字迹同样的让人无奈。
夜凉风依旧是第一个爆炸的人，“我们这眼巴巴的盯着若虚谷所有得动向，结果他们见杨文瑾去了？逗谁呢？！”
什么叫他们在西南，不需要担忧？他喵的更担心了好不好？！
这才一个半月，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变故才让两人直接南下了？若虚谷那边又是什么情况？接下来他们需要怎么配合？
好歹把事情说清楚好不好，这话说一半是吊谁胃口呢？
最怕的不是猪队友，而是不听指挥不懂配合，总想着以一敌百的大神队友，简直不要更让人生气！
夜凉玉玩味的笑笑，“他们什么时候按常理出牌？看来我是永远等不到这位丞相分忧了，还是老老实实去处理周折去吧。”
一个丞相三年的时间就在京城呆过不到一天，说出来都让人不敢相信呢。
“你竟然还在抱怨吗？”夜凉风不敢置信，“月大哥，李殊哥哥，汐颜姐，季凌，你还压榨我，还觉得人手不够？！”
夜凉玉大概是有史以来最清闲的丞相了，表面上看起来朝廷人手不足，可用之人太少，那是因为真正的帮手都在后宫住着呢！
“立后的问题现在都解决不了，还觉得自己本事很大吗？”夜凉玉嗤笑，“明天黎将军启程回西南吧，军中无人可不行，汐颜郡主不如留在京城陪陪姑母？”
故意的，有意的，自己恋爱不顺利了就使劲折腾其他人，还不给反驳的机会就直接走了。
汐颜叹口气，“玩和你会西南，有幽澗的人在，传递消息很容易，大家随时注意一点，有事随时支援吧。”
夜凉玉才是那个嘴别扭的人，也是那个处境最不好的人。
如果最开始看不懂沐温安的用意，现在明眼人都明白了。无论坐上那个位置的是夜凉玉还是夜凉迢，都要面对大臣们催促立后的难关，满朝文武已经准备好了女儿往宫里塞，偏偏皇上看上的是个男人。
沐温安这是把夜凉玉当小白鼠涌了啊，想要看看有什么好的处理办法，到最后借鉴给自己用！
若是没有季凌，夜凉玉应该和皇位无缘，因为这江山已经被沐温安当成了礼物，随时准备拿出来送给夜小猫。
夜凉玉呢，不过是因为沐温安没想好如何自处，才拿出来的替罪羊。
这些天夜凉玉很矛盾，恨死了这世道也恨死了推他出来的沐温安。
看懂人性也预测未来自然是后者更厉害一点，早在夜凉玉被一次又一次强迫的时候，沐温安已经知道未来他会沦陷的。
心之归宿啊，多么美好得东西，就算季凌不在意这后宫多一群名义上的妃子，夜凉玉也不愿意委屈他了。
沐温安才是那个最过分的，把夜凉玉推到了最为难的境地还想要帮助？门都没有！
至于被夜凉玉强行请进皇宫做客的这些倒霉蛋，只能靠着处理政务给沐温安的行为赎罪了。
皇家哪个是好心的？自己心烦的时候哪会放过其他人呢？
花月溪轻笑，“颜颜你想走也走不了的，乖乖等那位消气吧。”
今天李殊也不在，被夜凉玉借用去做任务了，都把手往花月溪眼皮底下伸了，可见夜凉玉是真的生气了。
当然在生气之中还知道合适的程度，知道他们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，所以使劲儿折腾呢。
自己糟心别人也别想好过，夜凉玉这是拉着所有人一起倒霉呢。
沐温安动了他的心上人，所以他就狠心把所有小情侣都拆散了，有点孩子气。
嗯……李殊不在，夜敛昔在御书房批折子，季凌被赶回了武林盟，现在黎项也要走了，全部拆散，如果不是找不到夜凉迢和沐温安，不然夜凉玉大概也会亲手制造一场离别出来吧？
“要真的在自己家门口出了意外，你们就是能耐再大也无用，与其担忧那两只混蛋，倒不如想想怎么把立后的事情处理掉。”
爱人性别不对可不只是夜凉玉一个人要面对的问题呀……